发展期白癜风怎么办 http://pf.39.net/bdfyy/dbfzl/171129/5888074.html冬夜茶意起
初冬,夜悄悄而来,良夜如水,佳期如梦,凡心求璞欲返,求真欲归。
将目光从窗外的世界收回,案几上,青瓷热水壶溢出热烈的水汽,红木深纹的茶盘欲呼至友,拿出珍爱的紫砂茶具,怜香般地捡拾茶罐里一枚枚钟意的茶叶入壶,待沸水冷静许久,再烫贴茶壶、公平杯和浅口茶杯,老友们又相聚在一起,洗茶,观色,闻香,品味,然后一吟三叹,茶如佳侣,亦随风伴云,尤其是在这么难得的夜里。每当体乏困顿或心存杂念,都会寻茶平心。不知是心的起意还是茶的功劳,几杯香茶入口,就慢慢地安神定心了。茶道的过程,令人拥有一种特别的轻柔和温情。
泱泱中华茶文化,传承至今,只触到一些皮毛,如愿学茶拜道,恐怕再去读个研究生也不为过。多年前某个清明,在父母家第一次饮到碧水中青绿的西湖龙井,就如初恋般地爱上了。茶汤色清爽,茶叶形可爱,而茶味更是清甘微苦,芳香四溢。父亲说:“这龙井还只是一级品,真正特级品,常人是难以有福享用的,往往每年清明前采摘的茶叶嫩尖是最上品的,但产量甚少。”一旦爱起,终至执迷不悔。以后的人生风云,总有茶牵的山水相伴。
产茶之乡,山秀水灵之境也。一方山水不仅孕育一方人杰,也蕴化一方茶的品质。如果把不同地域的茶种比喻为人,那杭州的西湖龙井宛如身披翠绿莎华的女子,小家碧玉,清丽婉约;六安的六安瓜片犹似内敛耿直的男子,爽朗真性,涤荡肺腑;福建安溪的铁观音就像经历坎坷的人,华贵微凄,矜持仙立;云南的老树普洱更如深沉古朴的老者,温和泛韵,谦恭弥珍。
冬夜,捧起闻香杯,殊馥生回忆,啜饮好茶,顿觉心怒放,眼前金光无边。即诗曰:“云蒸风煮日复日,花香叶馥季连季,执念茶情无悔意,沉浸味境不曾离。”
曾经,在春季明前,探访过龙井乡的山丘茶园,层层的丘峰连绵叠绿,云雾缭绕,采茶的茶娘,头戴斗笠,身着围裙,唱着采茶歌,辛勤地采摘着最初的明前新茶。踱进农舍闲坐望野,品尝到上品的龙井茶,知觉是那样的幽渺纯净。又时,在春末夏初,约会在茶花盛开的古城大理,风花雪月扑面而来。踏进道边茶铺,茶台前的茶香阵阵飘来,热情的主人,好客地捧上香茶,一饮已欲罢不能,齿颊留香的是淳琗滑味的勐海茶厂的普洱,愈饮愈回味。主人说这茶是前不久刚去山上收的,产量极少,物以稀为贵了。坐在这里,时光仿佛停驻,享受着普洱的香气连同古城的一米阳光,分明有穿越的心情,似看古人煮茶吟诗之兴,庆幸人生旅途在这里停留。
好茶必要好茶具配,而讲到茶艺茶具当数江苏宜兴紫砂壶。用真正的紫砂泥制作的紫砂壶煮茶泡茶,茶与壶相提携,茶的意和味更浓郁,更芳香。本人的一位挚友相送的爱壶,壶身刻的“洁性不可污,为饮涤尘烦”几字,甚是喜欢,每每用来沏茶,不仅把香,而且握爱,一片冰心,惜意悟义。
水清无杂,酒迷易醉,而茶刚好,浓淡适宜。茶刚好,好就好在耐久难得,好就好在即使成瘾也不伤身、伤心,不必戒之。
冬夜,品茗,“兼然幽心处,院里满茶烟。”人生跋涉中,憧憬那有茶味的生活,感悟生命的曾经是多么的富有,理解回味的分量是多么宝贵,如茶。继续朝前走,风景,喜好,温馨的心意,灿烂的笑颜,思念的绵延,因茶。茶的意,是色、香、味,是一种人生细细品的真、情、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时想来是这样的,沧海会褪了颜色,巫山缠绕着落幕,而人生的茶味,却是越久越浓,越久越香。满窗明月
人在旅途,夜晚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最打疼我们眼睛的一定是一窗一窗的灯光。那温暖、柔和的光亮,不禁勾起游子思乡思亲的情愫,照得内心的孑然孤独无处躲藏。
这种感觉恐怕人人都会有吧。
窗是家的象征。《说文》云:“在墙曰牗,在屋曰囱。窗,从穴。”远古时期,人们筑房造屋,在墙上或屋顶上凿出一洞,以透光和空气,还可让烧饭的烟冒出。白天看袅袅炊烟,晚上看荧荧灯光,在田里耕作的人就知道归宿在何处。虽然对一处房屋或一个家来说,门的重要性远远大于窗,没窗或许可以将就,没门是万万不行的。但门更多的是物质属性,而窗却更多的是精神属性,寄寓了人们诸多情感和审美的内在要素。
小时候,家在农村,窗户是木头做的,由窗框、窗棂组成。窗棂也不讲究,简单的方格状。夏天钉上浅绿色的窗纱,冬天则糊上粗糙廉价的麻纸。这种麻纸上面疙里疙瘩,透光性差,白天屋里也暗乎乎的。天麻麻亮的时候,经常被鸡鸣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又不愿意起来,就盯着窗户看,那些纸上的疙瘩竟被看出了诸般人或动物的形状,就像看天上的云彩一样,白云苍狗,天马行空,有趣好玩。遇到凛冽的寒风在树梢上狂啸,薄薄的窗纸呼哒呼哒地响,反而觉得室内暖和,睡得更香;有时窗纸突然就被吹破了,冷风顺势从破口处灌入,如果恰巧遇上下雪,雪花拥挤着飞舞,能把人冻得上下牙打架。这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找些旧棉衣棉裤塞到窗格,待风儿消歇了,再重新糊上窗纸。
因为窗纸薄而脆,故留下一句歇后语,事情即如窗户纸——一捅就破。
讲究一点的人家将窗户做成了艺术品。那一年我去山西乔家大院和王家大院,不禁为各种窗棂所吸引,造型各异,式样繁多,不仅仅是方格形的,还有菱形、圆形、扇形、瓶形等等我叫不出来名的形状,还雕刻着蝙蝠石榴、葫芦仙桃等寓意美好吉祥的物事。普通人家喜欢在过年或结婚时贴窗花,即在窗户上贴上各式各样的剪纸,或飞禽走兽,或神话人物,或五谷丰登,或福禄喜寿,红彤彤,喜洋洋,一个物质的窗户成了透视人们心灵的窗口。山西有一首民歌《剪窗花》,这样唱道:“银剪剪嚓嚓嚓,巧手手呀剪窗花。莫看女儿不大大,你说剪啥就剪啥。啊儿哟,祖祖辈辈多少年,解开多少愁疙瘩。不管风雪有多大,窗棂棂上照样开红花。”物质生活固然重要,可艺术的生活同样不可或缺,精神的抚慰让一切都漾出了生命的机趣,与过年贴窗花一样,一条红头绳就足以令喜儿欢欢喜喜过个年。
窗户是人们在室内与外部世界建立联系的连接点,即使足不出户,一年四季的细微变化,春草绿了,秋叶*了,风雨雷电,雪花纷飞,都能在窗前依次展现。窗户更像是一个画框,涂抹描绘出各种色彩各种意象的图画。古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如杜甫:“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张耒:“梦觉隔窗残月尽,五更春鸟满山啼。”李清照:“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白居易:“清风两窗竹,白露一庭松。”等等。现代诗人卞之琳也有名句:“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清代戏曲家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开窗莫妙于取景”,其实,窗外的景色是固定的,如何看景,更在于取景者的心情。譬如秋末的残荷,破败寥落之相何美之有?乐观的人却找到了听雨之乐。“隔窗听雨”成了古诗词中最多见最丰饶的意象。而东西南北四面的窗,本是普普通通的方位,却被诗人赋予了迥然有别的特殊况味,如南窗寄傲,北窗下卧,西窗剪烛,东窗嘛,哈,——东窗事发!窗户也有诸多雅称,如茜窗,绿窗,竹窗,纸窗,玉窗,金窗,幽窗,轩窗,等等,这些好听的名字无不盈满了诗人温润美好的意趣。
窗外的风景不仅是风景、是美,有时还是信念、意志和生命。美国作家欧·亨利的小说《最后一片叶子》就讲述了这样的故事。青年女画家琼珊患了肺炎,病得厉害,而且对活着已失去了信心。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对面墙上的常春藤,秋风中叶子一片一片落下,她认为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她也要随之而去了。但奇迹发生了,经过几天的风吹雨打,那最后一片叶子依然贴着墙挂在藤枝上,绿中泛*,不曾凋落。琼珊以为这是天意,信心大增,身体竟好了一半。后来得知,那片叶子是老画家贝尔曼在闻知此事后在夜雨中画在墙上的,他却因此患了肺炎死去。这时的窗,更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来的是人性善的底色和力量。
我现在的居室,南窗北窗通透,不再是狭小的纸窗,而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北窗外是一条河,河对岸是公园,花红柳绿,碧波荡漾,四季皆为风景。南窗外不仅可观赏小区庭院的绿草如茵、枝叶扶疏,更喜欢明月破窗而入的清幽感觉,一如李白诗句“满窗明月天风静”所述的意境。明月装饰了窗子,窗子也装饰了人生的诗和梦。喜阅成都
“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这是东汉史学家班固在《汉书》中对西汉蜀郡守、公学始祖文翁在成都兴学做出的评价。两千多年来,成都形成了重视文化教育的传统,还养成了百姓喜爱阅读、喜欢舞文弄墨的习俗。
新千年以来,在书店,在茶楼,在各阅读空间的读书分享会上,不时传来成都人摇头晃脑的朗朗读书声,或面红耳赤的学识争论声,让人想起李白的“九天开出一成都,千户万户入画图”。
安静与喧嚣,老牌书店两副面孔
“如今,成都书店数量已居全国第二,博物馆数量全国第一,这让成都人为之骄傲”,巴蜀文化学者袁庭栋说,“因为书店和博物馆代表着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蕴。”
西南书城是老成都人绕不开的集体记忆。它是成都第一家开在闹市区的大型书城,至今仍是全国十大书城之一。大学期间,我从师大北大门坐38路公交车到市中心的盐市口,步行五六百米便到达西南书城。买了工具书或某本文学书,顺便去春熙路买件新衣买双球鞋,再到青年路看场电影,基本构成了一个大学生的最美周末。若是夏日,西南书城就像一棵巨大的树,遍地是坐着靠着半躺着的成都人,看书,歇凉,惟有双手和眼睛在转动,一整天的陶醉。
年10月,贾平凹在西南书城签售新书《西路上——贾平凹手稿珍藏版》,爱凑热闹的成都人,老老少少早早挤在书城门口,人形长龙一直延伸至走马街与学道街的交叉口。最壮观的一次是韩寒签售《三重门》,爱读书的少男少女把书城的几道门围得水泄不通。
于是,西南书城犹如成都的刀削面,削出了成都读书人的鲜亮两面:安静,与喧嚣。
那些年,西南书城、成都购书中心等老字号新华书店引领着成都人的读书求知生活。他们邀请的,不是著名作家就是畅销书作者,举办的签售会或读书会高端大气上档次,外来入驻的民营书店很难从热门图书市场分到一杯羹。
寂寞与坚守,书痴悄然改变成都
偏偏有个书痴,年从湖北十堰赶来,反其道而行,主攻冷门的旧书市场,一心想改变成都书店的格调,满足读书人的另类需求。
这人叫傅天斌,成都毛边书局的创始人,后来的成都女婿。“什么书畅销就卖什么书,我在十堰的新华书店干过。然而,让我更有成就感的,却是把那些你想买但买不到的旧书送到你面前。你的惊喜,就是我的无穷满足。”在十堰工作期间,他收藏的不少毛边书甚至是旧书市场上的孤本,颇受学者类读者欢迎。为赢得更多读者,他几乎跑遍全国的旧书市场,最后发现,成都才是最大最隐秘的一个。
成都学者、诗人流沙河早先在傅天斌手里买到珍贵的历史文献古籍《东京梦华录》,本存万分感激,得知傅天斌要在成都开旧书店,爽快地赠送店招墨宝一幅。
虽说对生活的要求只是吃饱饭就行,傅天斌仍堪称苦苦支撑,长期流连于清溪东路、玉林路等多个小区深处,守候在旧书堆里。他一般凌晨三四点骑自行车,后来是电瓶车出发,去九眼桥、送仙桥等旧书市场淘书,在租来的家兼书局藏了10多万册旧书。
成都慢。老成都人一杯茶一本书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慢生活,不仅被大大小小的茶楼轮番复制,也在毛边书局里持续留影。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年6月,成华区桃蹊路街道看上了傅天斌的丰厚藏书,双方联合创立了全国首家将*府公共文化资源与民间社会组织资源完美结合的高品质阅读、创作场所——毛边书局·桃蹊书院,面积达平方米。因为*府解决了场租、水电、安保费用,傅天斌那尘封的10多万册旧书又活跃起来。
今年10月,桃蹊书院还举办了第十八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全国各地百余位出版人、大学教授和读书报刊主编等爱书人前来参与。可谓是“桃蹊柳陌好经过,镫下妆成月下歌”。
书香与回味,尽在老街石巷深处
“日照锦城头,朝光散花楼。”
风起云涌的读书沙龙、滴水成海的诗歌朗诵会、争论不休的学术讲座和论坛,从“汶川地震”后的年6月开始爆发。在窄巷子开创六七平方米“散花书院”的廖芸,最先感受到旅游、历史、地理类图书被疯狂抢购的热浪。做了16年图书批发经营的廖芸,敏锐嗅到了纸在印刷厂欢快成书的味道。她联动多家出版社策划推出成都历史文化丛书,生意火爆到12年来几乎每年新增一家散花书院。特别是宽巷子的见山书局和文殊院、铁像寺的散花书院,吸引了作家、评论家李敬泽,诗人欧阳江河等多位名家来参加读书分享会、诗歌朗诵会。
廖芸卖书,也卖茶水,甚至配套提供多种成都风味的美食。与后来进驻成都的方所、言几又、钟书阁等书店的多元化经营不同,她更尊重老成都人一本书一杯茶的阅读生活方式。
性格格外热情的成都人最近两年热衷于去城南的新世纪城,探访新书浩瀚的天府书展。数据显示,为期5天的天府书展图书零售总额达万元,同比增长%。截至10月20日12时,共有万人次参与了阿来、曹文轩、杨红樱、郦波等文化名家出席的余场交流活动。在成都,才能看到读者与作者的最热情互动。
通借与通还,城市阅读空间耀眼
无法忽略的还有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城市阅读空间”。
成都图书馆近年来铆足劲,开启成都文旅融合阅读空间新模式,让本地市民和外地游客通过手机扫码在线读书,听成都名家专题讲座,实现在酒店、在路上都能打开的全新阅读生活。
年世界读书日,成都图书馆在全市正式授牌20个“城市阅读空间”。年世界读书日,成都图书馆又携手新华文轩BOOKS(九方店)、钟书阁·成都店、言几又(建发鹭洲店)、散花书院(铁像寺店)、方所(成都店)、新华文轩轩客会(镋钯街店)、言几又(中粮鸿运店)、熊猫学习馆、光华财经书城(同德店)、三联韬奋·成都店、散花书院(文殊坊)、布克购书(交大店)、布克购书(蜀汉店)和新知图书成都书城等品质书店,打造了15个面积不低于20平方米、座位不少于10个的“城市阅读美空间”,图书馆向每处提供册馆藏图书,每月流转一次,市民读者在“城市阅读美空间”和全市所有公共图书馆之间均能实现通借通还。
“城市阅读空间”升格为“美空间”,看似仅仅多出一个“美”字,实则是成都读书人生活美学的提档升级,无疑让成都“最具阅读气质”的城市形象更为耀眼。据说年内,这种“城市阅读美空间”还将延展到各区市县,达到50个。
年10月26日,在成都图书馆借书可在四川省图书馆还书的消息传出,全城书友又一次沸腾了。
在成都,每一间书店,每一家图书馆,每一个固定或者流动的阅读空间,都满溢着这座城市的悦读基因和书友们的喜阅心跳。香喷喷的瓜子嗑不够
从小,嗑瓜子是我的最爱,这不,正中的门牙有三个牙豁,就是贪吃的佐证。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对饥饿都有烙印般的记忆。那时食物匮乏,几乎就没有什么零食。最快乐的消遣就是连队放电影时,你听吧,嗑瓜子的声音有节奏地此起彼伏……那些家里没来得及炒瓜子的人家,看看左边一家人嗑得香喷喷的;瞅瞅右边的人家嗑得美滋滋的……自己夹在当中,还真有点小尴尬。碰到友好的邻朋自然会馈赠一把,熟络的人会情不自禁地命令道:“来点!”要上一把。要是周围只有不熟不近的,只有暗自咽口水的分了。一到秋天葵花籽扬场干净后,家家都拿着大口袋去连队晒场买葵花籽。一买就是十几、二十公斤,甚至更多。冬天遇到寒流天气,父母不上班,一家人不出门了,都围着锅台炒瓜子,磕着瓜子口口生香,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过去,小孩都日盼夜思想快点过年。因为一到过年,小孩穿上崭新的有口袋的衣服,挨家挨户地去拜年。一进门,笑脸一绽,小嘴鲜甜:“叔叔阿姨新年好!”“好,好!吃瓜子……”小孩不客气,抓起来就装口袋,走三两家就装满了,撒腿往家跑,到家掏空口袋,再跑去拜年,一天下来,收获满满。
我上小学低年级时,这个情景之所以记得清亮亮的,因为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大人也馋瓜子。课间,离我不远的桌子上有几颗一眼就能数得清的瓜子,挺大的,挺干净的,我好想捡上嗑,又怕被人看见,喊我:“馋死猫!”哎,工宣队一个大人到我们教室里来了,不知因为什么事情,我一点没记住,就记得他穿一身发白的旧*装,站在那张有瓜子的桌子边上。很自然地,不紧不慢地把桌子上那几颗瓜子一颗一颗地捡起来,我仔细地看着他把瓜子一一送进嘴里,再一颗一颗地吐出皮来……我盯着他看,就想这瓜子是生的?还是熟的?看着他轻轻地、慢慢地咀嚼着,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满足,是欣赏,还是遗憾太少了,总之他一颗不剩地把那几颗瓜子都吃了。我当时就想,早知道大人也这么馋,还不如我早把它吃掉。
以前,学校勤工俭学劳动很多,但最快乐的莫过于收葵花籽的季节。这个时候,已经是九十月份的秋天了,坐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我们手持小棍,对着嗮干的葵花盘一阵猛敲。成熟的葵花籽一敲就纷纷脱落,碰到籽大的、饱满的就抓起一把,塞到嘴里,直吃得满嘴溢出牛奶般的白浆,浓浓的白浆像羊儿倒口沫一样。碰到没有熟透的葵花籽,先一把捋去葵花盘上表面缀着的干花蕊,星星点点的金*色挺好看的。可是不好剥,只好用手掰开,有的掰不开的就用镰刀割开,挨着葵花盘一点一点地剥。这时的葵花盘还带有粘液,粘在手上很难受的。这种葵花水份多,籽白生生的,吃起来脆脆的、水叽叽的,不香,但是有一点淡淡的甜味。浓浓的葵花味直冲鼻腔,和大自然的融合也就乐在其中了。
如今,条件好了,嫁闺女,娶媳妇,孩子考上大学,招待亲朋好友,各色水果、茶食琳琅满目,但瓜子永远是主打食品。迎来送往,不吃水果,不吃其他,嗑嗑瓜子,顺手方便,乐了,说了,宾主笑盈盈,祝福恭贺喜洋洋。
去年,我远涉重洋,去美国女儿家住了一段时间。女儿买的各种水果都好吃,可是一会砸吧砸吧就觉得缺点什么。细心的女儿知道我想嗑瓜子了,出去买了一包。我打开一尝,皮皮的,香味很淡很淡,一点也不好吃。一小袋瓜子时不时地嗑几颗,总也不见少……最近我和她视频,看她忙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旁边摸索着什么,嘴里咕叽咕叽的。
我问她:“忙啥?”她说:“嗑瓜子。”我赶紧问:“什么瓜子?”她举起来让我看,哇!是某著名品牌的瓜子。
女儿说:“去年你来,我还不熟悉这里,没有找到地方,所以没有买到好吃的瓜子。以后你再来,我就知道从哪去买香香的瓜子,中国味的!”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