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0/12/27 15:25:00
一、大理国简介大理国是继南诏国之后的云南高原大一统*权,其统治中心位于洱海坝,疆域覆盖整个云南高原(相当于今云南全部、四川西南部、贵州西部、广西西北端、越南西北部、老挝北部、缅甸北部)。从公元年僰人贵族段思平联合“黑爨三十七部”建立*权,到公元年蒙古*进驻都城苴咩,大理国共延续了年;与中土的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南宋(-)五朝并存。二、大理国民族及演变据《招捕总录》、《云南志略》等典籍记载,蒙古人征服大理国后,原大理国地界有“僰人(白人)”、“白夷(金齿百夷)”、“罗罗(黑爨)”、“末些蛮”、“土獠蛮”、“野蛮”、“斡泥蛮”、“蒲蛮”等八个族群。“僰人(白人)”为大理国的统治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的中心地区;《云南志略》说:“中庆(今云南昆明)、威楚(今云南楚雄)、大理(今云南大理)、永昌(今云南保山)皆僰人。”综合历代史料可知,“僰人”为古哀牢人后裔,哀牢人主要分布在云岭山脉以西至伊洛瓦底江流域地区;公元八世纪初,哀牢人越过云岭山脉建立南诏国后,大量哀牢人随南诏*权东迁对其它民族实施统治,在中土文化的作用下、在南诏国中心地区(今昆明、楚雄、大理、保山)与其它民族融合形成“僰人”;南诏国灭亡后,云南高原的*治被几个“僰人”家族轮番掌控,之后成为大理国的统治族群;大元、大明、大清三朝,“僰人”逐渐汉化为“白人”;大清末年的云南回民暴动,“白人”几乎已被回民屠杀殆尽。“白夷(金齿百夷)”为大理国势力最大的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的西南半边(云岭山脉以西至伊洛瓦底江流域地区);《云南志略》说:“西南之蛮,白夷最盛。北接吐蕃(今西藏),南抵交趾(今越南),风俗大概相同。”综合历代史料可知,“白夷”与“僰人”同为古哀牢人后裔;公元八世纪,大量哀牢人随南诏*权东迁对其它民族实施统治,但仍有大量哀牢人留在祖地演变为“茫蛮”;公元九世纪,南诏国向东发展遇强唐受阻后,开始转向西南方向发展,灭骠国(伊洛瓦底江中游平原),征女王国(湄南河流域)、陆真腊国(湄公河中下游)、水真腊国(湄公河下游)、昆仑国(马来半岛),“茫蛮”随南诏*权渗入中南半岛各地;大理国建立时,“茫蛮”后裔已形成势力庞大的“白夷”群体;蒙古人灭大理国后,“白夷”*权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南半岛各地冒出;公元十四世纪,从云南高原西南部到中南半岛,以“白夷”为核心的“百夷”文化圈形成;“百夷”在上座部佛教的作用下,发展成“摆夷”、也就是当今傣泰民族;今中国境内的傣泰民族即“傣族”。“罗罗(黑爨)”为大理国人口较多的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的东北半边(云南山脉以东至大渡河、南盘江、北盘江流域);《云南志略》说:“自顺元(今贵州贵阳)、曲靖(今云南曲靖)、乌蒙(今云南昭通)、乌撒(今贵州毕节)、越巂(今四川凉山),皆此类也。”综合历代史料可知,“罗罗”为吐蕃高原东部南下的氐羌人后裔;数千年以来皆随畜迁徙,生产力及其落后,各部之间言语不通;汉晋时有“昆明”、“嶲”等称呼,南诏国时与其它民族一起泛称为“乌蛮”,大理国时已遍布大理国东北半边的山林,南诏、大理两朝如遇战事,必以重金招募“罗罗”冲锋陷阵;经大元、大明、大清三朝,“罗罗”的生活、生产方式仍无太大改观;直到民国时,“罗罗”还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今“罗罗”后裔多被识别为“彝族”。“末些蛮”为大理国北部边境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北部、临近吐蕃的金沙江流域地区;《云南志略》说:“在大理北,与吐蕃接界,临金沙江。”综合历代史料可知,“末些蛮”是吐蕃高原东部南下的氐羌人后裔;南诏建国前曾在洱海以东地区建立过“越嶲国(越析国)”,后被哀牢人建立的南诏国击垮;一部分“末些蛮”被南诏*权分散迁至拓东(今昆明),后逐渐融入“僰人”群体;大部分“末些蛮”退至南诏国与吐蕃国相邻地区,时而归附南诏国、时而归附吐蕃国,后成为大理国属民;蒙古大*经吐蕃高原南下攻大理国时,“末些蛮”率先归附蒙古大*,并引蒙古大*进攻大理国;大元、大明、大清三朝,“末些蛮”紧跟中土王朝,获得较高的自治特权;今“末些蛮”后裔被识别为“纳西族”。“土獠蛮”为大理国东北部边境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东北部、临近宋国的边境地区;《云南志略》说:“叙州(今四川宜宾)南、乌蒙(今云南昭通)北皆是。”综合历代史料可知,“土獠蛮”为古獠人后裔;汉晋时,“獠人”分布在今贵州及云南东部地区;南北朝时,“獠人”入蜀打家劫舍,逐渐由云贵高原转移至蜀地山林;中土唐、宋两朝多次出兵剿獠,云南高原南诏、大理两朝也多次对獠人用兵,导致“獠人”流向岭南地区,大理国曾将兵败宋国逃入境内的獠酋侬智高斩首以献北宋;大元、大明、大清三朝,“獠人”主要活动于云贵高原东南部至岭南地区;今四川、重庆“獠人”后裔已归入“汉族”,今贵州“獠人”后裔被识别为“侗族”、“仡佬族”、“布依族”等,今云南、广西、广东等地“獠人”后裔被识别为“侗族”、“壮族”等。“野蛮”为大理国西北部边境族群,主要分布在大理国西北部、临近若开山脉的山林之中;《云南志略》说:“在寻传(今缅甸密支那)以西,散居岩谷。”综合历代史料可知,“野蛮”为南诏国时的“裸形蛮”后裔,自南诏国到大清国初期一直分布在今缅甸克钦邦北部的山林地区;大清乾隆年间,大清国对其西南的缅人贡榜国用兵,要求其西南的“摆夷”土司协同作战,而此时的“摆夷”已高度佛教化,多数男子出家为僧,兵源严重匮乏,“摆夷”土司首领不得不派人北上招募“野蛮”入伍随清*参战;清缅战争结束后,“野蛮”不愿北归,留在“摆夷”居地附近的山林中;近代西方传教士向“摆夷”传教无果后,深入山林向“野蛮”传教;“野蛮”在西方传教士的帮下,文明得到跨越式发展;今缅甸境内的“野蛮”后裔已成为“克钦族”,今中国境内的“野蛮”后裔已经成为“景颇族”、“傈僳族”。“斡泥蛮”为大理国南部的族群,主要分布在红河与澜沧江之间的大理国南部地区,与平坝的“白夷”山坝交错杂居;《云南志略》说:“在临安西南五百里,巢居山林。”综合历代史料可知,“斡泥蛮”是吐蕃高原东部南下的氐羌人后裔,历经千年逐渐随畜迁徙到云南高原南部的山林之中;大理国时有“官桂思陀”、“溪处甸”、“伴溪落恐”、“铁容甸”等部;大元、大明、大清三朝,一直向平坝的“白夷/百夷/摆夷”领主纳贡;今“斡泥蛮”后裔已识别为“哈尼族”。“蒲蛮”为大理国西部的族群,主要分布在澜沧江以西的山林之中,与平坝的“白夷”山坝杂错而居。《云南志略》说:“在澜沧江以西。”综合历代史料可知,“蒲蛮”为汉晋时的“裸濮”后裔,南诏国时有“扑子蛮”、“望蛮”、“望苴子蛮”等称呼,是南诏*权东征西战的排头兵,后分散驻扎在云南高原中部各大平坝,逐渐融入“僰人”群体;留在祖地山林的“裸濮”后裔在大理国时发展演变为“蒲蛮”;大元、大明、大清三朝,“蒲蛮”一直向平坝的“白夷/百夷/摆夷”领主纳贡;今“蒲蛮”后裔分属“德昂族”、“布朗族”、“佤族”三个民族。三、大理国王室的来源从公元年大理立国,到公元年大理亡国,大理国共经历段思平、段思英、段思良、段思聪、段素顺、段素英、段素廉、段素隆、段素真、段素兴、段思廉、段廉义、段寿辉、段正明、段正淳、段正严、段正兴、段智兴、段智廉、段智祥、段祥兴、段兴智等22位国王。关于大理国王室的来源,元张道宗《纪古滇说集》、明杨慎《滇载记》、明李元阳《万历云南通志》、清王崧本《南诏野史》等著作皆称“大理国段氏来自武威”,“武威”即今甘肃省武威市”,很多人便认为大理国段氏是武威人,就连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也说大理段氏来自武威,“大理国段氏来自武威”的说法通过《天龙八部》广为传播。据史料及文物考证,大理国段氏并非来自武威,而是云南土著。云南多数段氏族谱亦没有来自武威的说法,大明正统九年(公元年)的《乡进士例文林郎世袭云骑尉拟谥文庄先生寿山段公墓志铭》记:“公讳福,字寿山,姓段氏,乃九隆族之后”;“九隆”为哀牢人始祖,也就是当今傣族始祖。大明正统二年(公元年)的《故酋长段公墓志铭》也说:“段氏之先,出自于滇,代蒙有土,禄位相传”。“滇”指的是今云南省。那么,“大理国段氏来自武威”的说法由何而来呢?细查各种史料得知,“武威”是大理国段氏得到的一个封号,并非籍贯。大蒙古国灭大理国后,大理国末代国王段兴智的季父段福曾被蒙元皇帝封谥号为“武威公”;《元史·信苴日传》载:“信苴日,僰人也,姓段氏。其先世为大理国王,后累为权臣高氏所废。岁癸丑,当宪宗朝,世祖奉命南征,诛其臣高祥,以段兴智主国事。乙卯,兴智与其季父信苴福入觐,诏赐金符,使归国。丙辰,献地图,请悉平诸部,并条奏治民立赋之法。宪宗大喜,赐兴智名摩诃罗嵯,命悉主诸蛮、白爨等部,以信苴福领其*。兴智遂委国任其弟信苴日,自与信苴福率僰爨*二万为前锋,导大将兀良合台讨平诸郡未附者,攻降交趾。”可知段福曾与段兴智觐见过蒙元皇帝,是大理国最高*事统帅、也是大理国末年的段氏长辈,在蒙古人平定云南诸部中发挥过重要作用。大明《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七《元诗》里的《春日白崖道中》曰:“段福段氏后,封武威公。”大元《藏经》之《楼炭经》卷末附大元至正九年(公元年)《大理赵州南山大法藏寺大藏经记》里有:“知州信苴贤,武威公之孙裔”。通过大元时期的各种碑文及史料可知,“武威”只是蒙元皇帝赐予大理国段氏的一个封号,并非籍贯。大理国王室来自“僰人”应该没有争议,但开国君主段思平母家应该是黑爨(罗罗),《南诏野史》说段思平为躲避杨干贞的追杀,“卜于秀山神祠,往巴甸就其舅爨判自匿”;《滇史》说:“判,思平外舅也,居巴甸(今建水)。”段思平起兵便是靠“黑爨三十七部”的相助,大理国建立后,段思平对“黑爨三十七部”给予了特殊的恩惠、“免东方三十七蛮部徭役”。从史料记载看,段思平建立大理国后的历代君主,其统治重点都在中土方向的东北半边、也就是“黑爨三十七部”分布区;中南半岛方向的西南半边、也就是同胞“白夷”分布区,则以羁縻统治为主。大理国采取这样的统治基于两大因素:首先是与中土交流需要经营好中间的东北半边,毕竟与中土的贸易量占了整个国家的大头;其次是东北半边多为异族部落、*策稍有不慎就会造反,而西南半边多为同族小邦、不会轻易造反。大理国与中土的贸易交流中,促使其文化不断倾向中土,汉化程度越来越高;为与中土持续贸易,就得稳定中间的“黑爨三十七部”;为稳定“黑爨三十七部”,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联姻,王室血统由此逐渐异化;王室与其同胞“白夷”诸邦之间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疏远,最后导致怒江以西的“白夷”诸邦以“勐蓬”(今缅甸木邦)为中心组建联合*权“蓬国”(佛教徒称“果占璧国”),澜沧江中游地区的“白夷”诸邦又以“勐夼”(今景洪)为中心组建联合*权“泐国”(汉译“景陇金殿国”)。四、大理国与白族当今白族生活在古代大理国中心的洱海周边地区,很多人便想当然地认为古代大理国就是白族古国。而事实上,大清末年的回民暴乱,已经让洱海周边地区的人口消失殆尽;如今洱海周边地区的白族是回民暴乱结束后从其它地区填补进来;回民暴乱结束40年后编修的《大理县志稿》详细记录了这次事件。《大理县志稿》记载:“弈订咸丰六年八月,大理回变,我父老子弟相舆巷战者十日,死伤枕籍,是月十七日城陷,全家男女老幼闭户自焚或奔赴洱水,死者比比皆是,其他同时遇害、孑身殉难者更无尸无之;阅日,回复假称保护给领票,据诱杀于小东门外,伏尸山积、流血渠盈,死者以数万计,余皆逃遁,转徙丽江、鹤庆、永北、楚雄、镇南、永昌各地者,至迤西各府、厅、州、县,相继沦陷,奔避无路,咸死锋镝,沟壑冻馁,疫疠保全者寥寥焉,呜呼!惨也!其获余生反里者,故居虽存,不准入城,仅寄居于南城外,食指零落,生计艰难。十七年间,民不聊生,居无定所,备极痛苦,苦不堪言。”可以确定,大清末年的云南回民暴乱,洱海周边大多数人口死于非命,剩下的“转徙丽江、鹤庆、永北、楚雄、镇南、永昌各地”,大多又死于逃亡路上;回乱结束后,少数幸存者既使能返乡也无处安生。《大理县志稿》又载:“同治十年,各路官*攻克城池,杀戮虽未。若丙辰汉族遭遇之惨*且孽,由自作而屋舍田产概被鹤、丽、剑、澄、浪等地各*官占据,城内汉族之屋产被波及者尤多;今年城内*官占有之产已变卖殆尽,其占据各乡者即所谓兵籍练家是也,唯两族后先同经大创,凋零状况达于极点至今,痛定思痛,令人心悸不已焉!”由此得知,回乱结束后,大理城内的“屋舍田产概被鹤、丽、剑、澄、浪等地各*官占据”,大理各乡也被“兵籍练家”占据。何为“兵籍练家”?《大理县志稿》也作了解释:“土*本属民,明初云南奏调各省*三十万弹压诸蛮,时中原多事,势未暇及,权借农民自辩,*装马匹姑允,队伍久之遂为定籍,今衙所久载*舍土*均余其后”;也就是说,“兵籍练家”是大明国从内地调往云南的*户后裔。明、清两朝,只有内地迁到边地的汉族后裔才有“兵籍”,占据大理的“鹤、丽、剑、澄、浪等地各*官”及“兵籍练家”必定是汉族。由此可知,大清末年的回民暴乱已使洱海周边地区的原住民消失,平定回乱的汉族留在洱海周边地区发展。云南回民暴乱于大清同治十二年(公元年)结束,《大理县志稿》成书于民国五年(公元年),中间仅相距44年,经历回民暴乱的很多人尚存于世,书中记载的内容非常可靠;自此以后,洱海周边地区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也没有人口大规模迁入或迁出的记录;可以肯定,如今生活在洱海周边地区的人口,多数还是大清末年平定回乱的汉族后裔。可就在公元年,洱海周边地区突然冒出人口众多的“白族”,这些“白族”来自何方呢?大理州档案馆保存的一份会议记录,详细记录了“白族”产生的过程。公元年4月25日、26日在大理召开由28人参加的“民族座谈会”,会议主要商讨在大理建立民族自治州的自治民族族称。会议记录显示,与会代表以年为分水岭,从强调旧社会民族*策使过去不敢承认和不被承认的“民家人”展开。主持会议的大理地区Y专员发言说:“在旧社会里反动统治阶级为了维护其统治地位而实行民族压迫的*策,‘民家人’连自己是少数民族都不敢承认。”洱源县M代表说:“解放初期登记填表都报‘汉族’,不敢认‘民家人’,这是地主阶级压迫造成的。今天在共产*的领导下才敢承认。”大理地区Y专员说:“有人认为建立自治州闹独立王国是不对的,也有的怕自治州建立了,*和汉族不帮助怎么办,是的,如果光靠民家人自己的力量来自治是有困难,实行自治后要建设社会主义应该继续求得*和*府的领导扶持,汉族人民汉族干部的大力帮助。有人说在过去汉族压迫我们,我们实行自治就不要汉族人民和汉族干部,这种看法是极错误的。以汉族来说,应该是积极的、满腔热情的来帮助少数民族的发展,先进民族帮助落后民族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有些汉族干部和汉族人民若认为自治州建立自己没有地位了,这种看法也是错误的。自治州建立后,汉族和民家人有责任帮助各少数民族的发展,保障各少数民族的平等权利。”大理县Zh代表说:“我们少数民族要彻底翻身,只有团结起来,实现社会主义才可能,建立自治州是加速社会主义实现。”洱源县M代表说:“成立自治州,它的重要是能不能实现社会主义问题,自治州成立各民族团结起来发展生产才能实现社会主义。”还有代表说:“建立自治州不是孤立的,而是为了完成五年计划和四十条的规划。”“自治州要成立,生产任务要完成。”“自治州成立我们地方也要变成昆明一样的。”大理地区Y专员说:“为什么叫惯了的‘民家’要改掉呢?首先,‘民家’是他称,‘民家’是相对‘官家’使用的,有侮辱的意思和被压迫的含义。所以应该用‘白’,或古代的‘僰’。”多数人认为“民家”在他们的地区都有贬义,同意废除。但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大理一代表认为“民家”尽人皆知,并非贬义,“白子”才是侮辱性的。经过数轮争吵后,大家都有所妥协,大多数代表都倾向于在“僰”和“白”之间二选一做为族名。主张使用“僰”的代表认为:“‘僰’是砍柴,代表劳动人民,劳动创造世界,应用‘僰’字,‘僰’字头上有两人肩,把民族装束代表出来是最生动,最有意义,所以用‘僰’好。”“‘僰’字是劳动人民的象征……用这个‘僰’字为宜,这对今天提倡劳动发展生产也是正确的。”“‘僰’字最有价值的地方,是它有历史根据,是祖先创造的,历史上有很多证据表明,过去的大理人曾被称为‘僰人’。”主张使用“白”字的代表认为:“民家人崇尚白色,历史上有‘白王’和‘白子国’的传说。”“‘白’代表清白、纯洁、朴实、诚恳、光明。”几个代表都认为:“‘僰’字晓不得,看见也认不得。”“‘白’字容易让农民接受。”“大理地区的回民同样崇尚白色,用‘白’字有利于民族团结。”大理县Zh代表认为:“‘僰’字是说古人在荆棘树下生活,现在用是侮辱祖先……万万不能用。建议使用文献上的‘昆弥’,即使不用‘昆弥’,也要使用‘白’字,因为汉武帝以后,大理有白子国,而且大理是佛教之地,爱素净洁白,不喜欢染上颜色,所以用‘白’字是好。”一位宾川县代表说:“虽然过去有白王,但他自称为‘僰’。有几个代表说:“‘白’与‘红’格格不入。”有五六个老先生说:“共产*红旗当*,用白字与红字有冲犯。”又有几个代表说:“‘白’字在民家话里并没有汉语中的贬义。”还有一个代表说:“即使用‘白’字,还是汉字。”相比之下,反对“白”字的意见较少。几个起初主张“僰”字的代表到了第二天,纷纷改变了立场,支持使用“白”字,但改变的原因则五花八门。有人认为自己已经意识到“僰”字难写,有人说听别人发言才发现“僰”有贬义。最关键的意见在于“僰”字会与泰族混淆,因为泰族祖先与“僰人”有关,民国*府还曾把泰族登记为“僰族”。H代表说:“自己认识到用‘僰’字缺乏敌情意识,应该从民族化、大众化考虑。用‘僰’字与泰族(傣族)混淆,给敌人有空可钻。我们看到有空,不能留下空子给敌钻。所以我放弃原来的意见,非常同意用白色的‘白’字,白子就是光明磊落、纯洁、诚恳意义。”之所以“与泰族混淆”会是“缺乏敌情意识”,在于冷战初期涉及中国和泰国关系的一个著名学术公案。泰国和欧美学术界普遍认为泰族是云南高原的主人,并建立了南诏国,后来在中土*权的压力下,才一路南下,建立泰国。这一看法成为泰国现代民族主义的基石。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尤其是万隆会议之后,中国学界反复撰文强调南诏不是泰族建立的。因此,如果使用“僰”字,将会跟认同“僰人”为自己祖先的泰族混淆,给“帝国主义分子”留下分裂中国的口实。当这个问题摆明后,弃“僰”用“白”就变得非常明显了。会议并没有进行投票,而是由大理地区Y专员进行了总结发言。他宣布大家已经取得一致意见,即不用“民家”而用“白”字,并通知将把结论“报省和中央”。“白族”这个名称就这样在年4月26日这天,成为“民家人”的新名称。“民族座谈会”召开12天后,大理地委将会议情况写成报告上报,很快获得省委和中央的批准。同年11月17日,大理白族自治州正式成立。从这份会议记录可以看出,公元年以前,“白族”并不是一个民族共同体,这个民族共同体是成立大理自治州时才创造出来的。很明显,大清末年进入洱海周边地区、平定回乱的汉族后裔已被登记成“白族”。所谓“白族”,就是大清末年进入大理平定回乱的汉族后裔,与历史上居住在大理的“僰人”或“白人”没有任何关联;古代大理国与当今白族没有任何关系。五、大理国与傣族1、“僰人”与傣族当今傣族虽没生活在古代大理国中心的洱海周边地区,但当今傣族所分布地区占古代大理国一半以上的领土。在大理国居统治地位的“僰人”虽在中土文化的作用下融入不少其它民族,但其核心人口还是“哀牢”后裔,而当今傣族则是“哀牢”后裔一步步演变而来。大元《云南志略》把同为“哀牢”后裔的“僰人”与“白夷”当成两个民族,其依据是当时的“僰人”有很多中土文化的影子,而“白夷”没有中土文化的影子;但大明的典籍多把“僰人”与“白夷”当成一个民族,或称“僰夷”、或称“百夷”,又细分多个支系,如杨升庵编写的《南诏野史》把“僰夷”分为“水僰夷”、“旱僰夷”,李思聪/钱古训所著的《百夷传》把“百夷”分成“大百夷”、“小百夷”等。大清的典籍把“百夷”写成“摆夷”,乾隆《四库全书》说:“案百夷即今摆夷译语对音,故无定字。”。“摆夷”也就是当今傣族的前称。据史籍记载可知,大理国居统治地位的“僰人”与当今傣族先祖“白夷”为同族,只不过“僰人”吸收了较多的中土汉文化,“白夷”则保持了较多的本色。2、大理国文化与傣族大理国虽效仿中土宋国的*治制度,汉化程度也比较高,但傣族烙印也非常深。首先,大理国国王名,是典型的傣族首领名。傣族是个虎崇拜的民族,傣族首领名都喜欢冠于“虎”(傣语发音为“she”,汉语译写为“思”、“苏”、“素”、“寿”等近音字),或称“主”(傣语发音为“zhao”,汉语译写为“诏”、“召”、“赵”、“正”、“智”等);依附他国有宗主时则称“官”(傣语发音“Tao”或“Hun”,汉译“叨”、“刀”、“道”、“混”、“坤”等)。大理国22位国王的名字依次是:思平、思英、思良、思聪、素顺、素英、素廉、素隆、素真、素兴、思廉、廉义、寿辉、正明、正淳、正严、正兴、智兴、智廉、智祥、祥兴、兴智;前13为国王的名字,除第12位国王廉义要效仿古人与父联名外,其他12位国王都冠于“虎”(汉译“思”、“素”、“寿”);后9为国王的名字,除第21位国王祥兴、22位国王兴智效仿古人与父联名外,其他7位国王都称“主”(汉译“正”、“智”)。公元年从大理国分裂出来、公元年归附大蒙古国的“蓬国”,其国王大多称“主”(汉译“诏”)或“官”(汉译“混”)。公元年从大理国分裂出来、公元年被大元国(原大蒙古国)征服的“泐国”,其国王也大多称“主”(汉译“召”)或“官”(汉译“叨”、“刀”、“道”)。公元年从大理国分裂出来西迁、公元年在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建国、公元年被英属印度吞并的“阿萨姆国”,只有臣服麓川国期间的第7位王称“官”(汉译“陶”),第25、38、39位国王因为印度教的缘故,取了印度教名字,其余35位国王名都冠于“虎”(汉译“苏”)。公元年脱离大元国继承原蓬国疆域、公元年亡于缅人东吁国的“麓川国”,其国王名全都冠于“虎”(汉译“思”)。可以肯定,大理国历代国王的名字是典型的傣族首领名。其次,大理国首都名,是典型的傣语地名。大理国首都“苴咩”,最早为南诏国第六代国王异牟寻所筑都城;之后,以洱海坝为统治中心的大长和国、大天兴国、大义宁国、大理国皆以此城为首都。“苴咩”,汉语拼音为“jūmiē”,傣语发音为“JieMie”,“Jie”为“城”、“Mie”为“母”,意为“母城”、有“首都”之意,只有傣语才能明白无误地解释清楚这个地名,用汉语或所谓的白族话均无法解释清楚这个地名。汉语常把傣语的“Jie”译写为“苴”、“街”、“姐”、“遮”、“景”、“清”、“镇”、“整”等近音字,在汉语里虽然是不同的字,但在傣语里是一个意思,都是指城镇或大的邑落。冠于“Jie”的傣族地名几乎遍布所有傣族地方,如西双版纳的“景洪”,缅甸掸邦的“景栋”,泰国北部的“清迈”、“清莱”、“清盛”等,普洱的“景东”、“景谷”、“镇沅”、“整董”等,临沧的“镇康”等,德宏的“遮放”、“姐告”等。可以肯定,大理国首都“苴咩”是典型的傣语地名。再次,大理国国家名,只有傣语才能解释史籍中的记载。据史籍记载,“大理”之名源于段思平攻打杨氏大明国(大义宁国)途中,当时大明国国王杨诏陈兵据桥,段*不能过江,正在危难之际,遇到一位披缨浣纱妇女给他指点渡口,才得过江击败杨诏。披缨浣纱妇女指点段思平过江时,告诫段思平得国后,国名要叫“大理”。《南诏野史》、《滇载记》等记载:“有被缨浣沙妇,指渡处曰:‘人从我江尾,马从三沙矣,尔国名大理。’从之,乃得过江,击诏等杀之。”“大理”在傣语里是“好渡口”之意,段思平因为“大理(好渡口)”得国,国名便是“大理(好渡口)”。印证了《南诏野史》、《滇载记》里的记载。英国人戴维斯(H·R·Davies)早就指出大理国国名来源于泰语(傣语),是“好渡口”之意,也曾得到国际学界的广泛认可;之后因为中国与泰国之间的某些关系,中国*治学者纷纷撰文否定泰族在云南高原建立*权的历史事实,势单力薄的泰族学者只能听之任之,大理国历史只能在中国强大的*治宣传下嫁接到白族头上。六、总结根据各种史料记载可知,大理国是汉化的傣族古国,很多典型文化只有当今傣族在传承。大理国历史被嫁接到白族头上,是特殊时代的*治需求,必须给予更正。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