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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23 15:18:00

观音塘的中元节法会。

十来年间,云南来来去去少说也有七八次,大理似乎都是必经之地,虽然它早已不是我心中的模样。想起十几年前从大理出发北上徒步搭车滇藏线川藏线去拉萨的时光,一路写了不少心路历程,如今看来虽稚嫩矫情,却是满满的关于青春,关于深藏的爱。

故纸堆里旧精*,中年和尚看自个青春,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不过读着读着就破涕为笑,全因那个认真劲矫情劲的小文青。

人民路上开一家屋顶长草的书店,是那时候最爱做的梦。

《滇藏行之无与伦比的大理》,年7月。

你从贵阳的*昏开始翻山越岭,到次日昆明的月仍是泛*的清晨下得火车,都没有遇见看过《兄弟》的关于她的昆明偶遇。

然后你速速买了往大理的火车票:硬卧代座。你生平第一次买到这样的票,当然也是第一次坐。你不晓得这火车有多慢,你更晓不得这火车停的站就像公交车那么多,你的大理似乎被拉得老远老远的错觉。风景是麻木了的绿色,好在如你这种只为消磨时间才去大理的人而言,十一个小时的车程实在不算什么漫长或煎熬。

你的旅程,除了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一册空白的册子一支可以写的笔,还有满车的陌生人:有上上下下的陌生人,有各色各样服饰的陌生人,有满地打滚的小孩子,有抽着水烟旱烟香烟的老人,有背着孩子背着背篓的老女人,有初次远行云南大学的情侣,有听说在云南坐汽车很危险又恐飞的旅游夫妻,有卖了一路小货品的乘务员。以及,一个熟悉的可以让你偶尔怀想的人。

昆明大理途经的那些桃花源。

你到大理古城时夜幕已经降临。茫然中你下了公车走在去年你还曾踏足的大理古城的哪条街上,觉得陌生了,但觉得每个路口巷口昏*的路灯仍是让人安宁。你背着三十几斤的行囊去了有名的四季青年旅舍可惜没了床位,你吃力地跨出旅舍的门槛准备找一家可以接受的民居旅馆。然后,你就背着行囊伛偻着在幽暗的大理古城西走到古城东,来来回回地询问是否有经济又舒适的客栈或床位。你在一个十字路口实在吃力了,蹲坐在人行道的台阶上,看起芒芒的苍山来,觉得伤感的不得了,于是你又站起来站在路口,却不知所措。

你在路口的垂柳下徘徊了半天,一条路上的昏*驱使你前进,你踱步到路边的古城墙边,用手触摸着这老旧斑驳的墙壁前进,似乎是没底的路,你发现你的手都快被墙壁磨出血来了,可你好像中了魔咒一样继续走下去。你看到一处巷口挂了明亮的白炽灯,上面隐约有红色的大字体。你似乎因有了目标而突然充满力量,快步走向那光来的方向。

草堂客栈。当晚你都没有心思看关于客栈的任何,当你进去询问被告知有便宜的单间,你迫不及待地登记了去到房间扔下行囊冲了澡躺上床准备好生一梦才记起自己原来午饭晚饭都没吃,才狼狈地又爬起来怯羞羞沿着昏暗的街道找吃的去。

你居然猪一样的睡到太阳晒屁股。醒来浑身疼痛且感觉嘴巴苦涩得很,才微微想起来昨晚出去吃了回来倒头就睡了,赶忙跑去刷牙又排泄,之后又穿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拖鞋屁颠屁颠地爬到白族民居的屋顶看苍山望洱海。

苍山接引的光。

你觉得你享受了本来应该的早晨时光才出门准备吃已经是午饭的早饭。你走在昨晚还是昏暗的街道上但觉亲切熟悉。你来到昨天那个让你徘徊的柳树下十字路口。原来路口是家餐馆,小的十分精致。你见那老板娘亲切地朝你微笑,你就碎步走了进去坐下要了份米线。

一份小碗的砂锅米线,吃得时候你想起了一些什么,关于蒙自关于元阳关于木屋什么的,觉得还是自己唯唯诺诺了,其实关于读书你又怕什么,或是怕被解读的体无完肤吧。你这样的想法后来与关于大理小河边的雨天心境说起,被理解了。这算是矫情的一段插叙。

因为胡思乱想,你的一份小碗米线吃了大半天也没搞定。待你回过神来,你的对面坐的食客也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坐的是一位形神忧郁的姐姐,你赶忙把剩下的几口吃掉了,让老板娘姐姐收拾了残局。你转身坐在门口看起人来车往。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你也不觉得焦躁。老板娘姐姐见你发呆或游神就上来与你攀谈起来,你因陌生只是生硬地回答她的问题,你也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一切按实说着,平淡得很。但你似乎也觉得这般冷漠应对且你隐约感知到自己的表情麻木所以你尽量开始微笑起来,夹杂一些你对大理的前后认知以及感情,说起苍山洱海你又加了一些特别喜爱的形容词。老板娘姐姐愈谈愈欢,满屋的情绪似乎很愉悦。也不知说到哪儿,可能是关于苍山上云海里的寺庙云云,那早吃好的伤心姐姐突然插话了。也说起了关于苍山的情感来,你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开,老板娘姐姐又适时地帮你们解惑关于你们都不甚清楚的苍山洱海。临走时,那伤心姐姐邀你明日再在此店相聚,且有一个关于游苍山的计划。你说看你是否明早就赶丽江而定。

米线店门口的娃。

你回到草堂客栈,竟发觉自己只能在大理消磨时间,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你干脆捧着书在屋顶上边看书边遥望起苍山来,你听说也觉得苍山要是下起雨来肯定伤感得要死人。近*昏还是隐约着的苍山,你才回了屋,才发觉隔壁住着一个日本老人。两人在走廊微笑,便各自用蹩脚的英语闲聊开来,闹不明白都只好用笑容带过。

你带着安宁在大理入睡的,梦里遇见一个人。

你醒来往十字路口小店赴约,或是故意迟去的原因,那姐姐已经去了苍山。吃了早饭后,老板娘姐姐告知伤心姐姐的遗憾,因此你开始沉浸自己命定,老板娘姐姐似乎看出如你这般人类的苦楚,嘻嘻哈哈要与你相谈人生,你从唯唯诺诺到敞开胸怀叙述,没觉得时间从身边溜走。

你在小店用完午饭离开,租了单车准备出古城走观音塘绕洱海,据说今天那边中元法会。你在烈日下骑到观音塘,碰巧遇上在观音塘赶集。热闹得很,白族提前过起中元节的吹吹打打真是让你前所未见前所未闻。

法会上的民乐。

然后,累半死的你又去了洱海,然后再活过来回古城等日落看夜幕下的苍山。入夜,你走寂寞的古城东,与多情谷的某逃亡流浪多年的藏传佛教教徒相谈甚欢,直至凌晨四点。其间你们两个教训几个孩子模样的背包客,而你在后来又被多情谷的他以及他的她教训许久,然后你在他的多情谷墙壁上涂鸦。

一家叫多情谷的书店。(那时候的大理,真的太美好。)

大理,苍山下,洱海边,被鸡足山金顶遥望的你,与千万里外的一个人有着隐隐的前世今生之感,觉得人生实在苦不到头,索性乐了。

你打算在大理继续消磨下去,丽江就这样被你忘掉了。

释惠悯

愿得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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